那贱人不是天天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好像他们都是臭水沟里的东西,多看一眼就会脏了她的眼睛似的。
可她现在还不是被他们这些人给哄得团团转。
看了眼赖大,尤其是这人,她要不是沦落至此,无论如何也不会委身于一个奴才秧子的,管他有多俊俏。
可徐环瑶那个贱人却自甘堕落,非要留这么个人在身边伺候,真是比明月楼里的姑娘还不如!
“赖大哥,谢谢你,回头我去扯两匹布,给你做衣服好不好?”不过,她现在什么都要指望他,还是需要将人给哄好的。
“嗯,好!也给你自己多买些东西,以后咱们就不缺钱了!”
董思雨撅着嘴道:
“要是徐环瑶那个贱人早点归西就好了,您就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伺候她了。赖大哥,想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就因为出身不好,便要被那个贱人如此侮辱,每每想起,我都是替你感到不值。”
赖大将人搂在怀里,安慰道:
“放心,我再也不用伺候她了,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以后只能在床上躺着。”
不过,徐环瑶这会还不能死,她一死,这诺大的家业都是衙门的了,和他这个管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反正她现在死不死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边,百官已经给皇上行过大礼,这会皇上回去换个衣服,休息一下,众人便留下喝茶,嗯,中午皇上还要大宴群臣。
此时,梁尚书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赵榕,看着正和众人谈笑风生的赵榕,他想了想还是上前道,“世侄!”
赵榕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和旁人说笑,“回头我请你们去喝酒!”
梁尚书脸色僵了僵,咬咬牙道,提高声音再次喊了一句,“世侄!”
周围便静了下来,年前关于赵家和梁家的恩怨,在场的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不说是他们,就是内阁几位大学士也时不时的瞥来两眼,大初一的,反正也没什么事,有八卦不看白不看。
反正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谁也不是圣人,况且这还是人家送到他们面前的,要是不看,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那边,赵榕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不解的眨眨眼,
“不是,你们都看我干什么?难道本世子今天格外帅气。先说好呀,你们可不能因为要抢我做女婿而打起来,本世子承受不了如此厚爱。”
众人:……
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怜赵将军,知道他的独子是这个样子吗?
萧然隔着人群喊了声,
“帅不帅的,我们不知道,不过,这过了一年,你这脸倒是胖了不少。”
“噗嗤”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来,接着,整个大殿都是此起彼伏的笑声,不愧是状元郎,连说人家脸皮厚都这么清新脱俗。
今天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不少其他勋贵子弟,大家就算没有经常一起玩,但也是比较熟悉的,有人便笑道,
“赵榕,你妹夫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嫌弃你吃的多了呀!”
赵榕也不恼,闻言笑看着他们,“我妹夫这是怕我长胖了,影响帅气!”
大家笑闹一阵,赵榕似乎才看身边一脸尴尬的梁尚书,
“这不是梁大人吗,你怎么在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好戏要开场了,众人不这会不管是正在闲聊的,还是在嗑瓜子的,或是在研究桌上盘子纹样的,此时无一例外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梁尚书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但他又不能不说,他甚至可以预料,今天要是放过这个机会,回头他肯定找不到和赵榕说话的机会。
“世侄,我……”
赵榕直接打断道:
“梁尚书,咱们两家的关系,我还真担不起世侄这个称呼,你还是叫我一声赵世子吧,或者是……”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听出了赵榕那未尽的话中似乎还有点其它意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时分不清。
梁尚书生怕这人直接来一句“或者跟着你儿子叫吧!”
于是,连忙道:
“赵世子,之前犬子多有得罪,还请赵世子看在他已经受到了惩罚的份上就原谅了他这一次吧!”
赵榕看了梁尚书一眼,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赵榕天生心眼小,爱记仇,别人若是欺我父母妻儿,我是绝不会原谅对方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赵世子那天不是已经报复回来了吗,如今就是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赵榕眯着眼看过去,哦,原来是那天撺掇梁博的杨老三的父亲呀,
“杨大人不愧是心胸开阔的,梁博就是欺辱了你们家的女眷,杨大人也最多生气个十来天,回头肯定还能和人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真乃男子中的楷模。”
“对了,梁尚书,你回头记得跟梁博说说,杨大人就是那心胸开阔的人。下次他要是想耍横,就找杨大人,毕竟他就是侮辱了杨大人家的女眷,杨大人也不会生气的。至于我这种小人,他下次见到还是直接绕道走吧!”
杨大人气的浑身发抖,
“赵,赵榕,你你你,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劝了你一句而已,你何苦这样诅咒我杨家女眷。孔子还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呢,赵榕,你如此……”
他话未说完,就被萧然给打断了,
“杨大人听错了吧,我大舅兄是在夸你心胸开阔呢,你是怎么听出我大舅兄在诅咒你的。再说你自己海纳百川,什么都不计较,你就回去教导好你自家的子弟就是,我大舅兄自有人操心。”
“再说,孔老夫子还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怨’,杨大人下次读《论语》,记得读全。”
要不是时机不对,赵榕简直想给萧然鼓掌,不愧是他赵榕的妹夫,说话的水平也就比他差那么一丢丢。
杨大人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嘲讽他读书是半吊子水平,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你,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