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头颅抬起来,等待被清军砍下脑袋,多铎没有杀他,而是想劝降弘光朝廷兵部尚书,可以更好瓦解弘光朝廷抵抗力量。
史可法宁死不从,多铎也没有办法,令参领萨苏护送史可法去保定府。
萨沙带着史可法和数百俘虏从汝州抵达怀庆府,决定在怀庆府济源城获得补给,在前往保定府。
萨沙是清军参领,他也想逼迫史可法投降,达到立功目的,于是杀俘,逼迫史可法投降。
史可法宁死不降,萨沙觉得无趣,在山下休息半天后,带上部队继续往保定府开拔,这支部队速度不快,聆敬阳觉得他们在散步,但是就算是清军在散步,铁拳军团也没有能力将这支部队给灭了。
聆敬阳眼睁睁看着清军把史可法带走,却无能为力,只看到明军战俘尸体躺在血泊之中,聆敬阳心里那个气啊。
这一次来河南,没有把老馒头,王铁刀两支部队带回去,和清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没有起到改变战局作用,反而还损失数百将士。
聆敬阳突然想起周远,问梅少佐,周远在哪?
梅少佐悄悄告诉聆敬阳,梅少佐还在沁阳城外一个小村子里面潜伏,也不知道还活着?
这倒是让聆敬阳灵光一闪,清军在河南战场取得胜利,下一步不是进攻湖广,就是往西进攻大顺军。
至于山西有大同府清军在,清军完全不用搭理,可以全力进攻湖广和陕西两地,河南将会成为清军大后方,也将会是清军补给前线的基地。
他可以率领部队在这里切断清军粮道,还能够去骚扰清军后方,他决定今晚带兵突袭沁阳城,或许会有奇效。
部队已经休息一个下午,体力得到不少恢复,全军还有五天粮草,今晚突袭沁阳城后,还有两天时间在河南活动,但是第三天必须要撤回去,否则粮草就不够支撑到回到灵石县。
他问方小眼可有粮草,方小眼耸耸肩膀,他在山涧有一些粮草,却不够大军食用一天,听到这儿,聆敬阳立马带着部队连夜前进。
济源城到沁阳城并不远,只有四十公里,聆敬阳下令全军轻装前进,只带上武器和粮食,其他的全部扔掉。
众人一番准备后,在天黑后启程,一夜奔袭三十公里,第二天天亮,他带着部队在沁阳城城外一个山谷潜伏。
沁阳城被清军攻破后,沦为一片废墟,重新修建城池需要时间和人力,清军废弃沁阳城,不仅仅是废弃,还任由明军尸体在城内腐烂。
清军这么做,不怕引起瘟疫,企图引诱山西明军光复沁阳城,让山西明军在此地感染瘟疫,造成明军非战斗损失。
沁阳城城外只有一个活人,那就是周远,他在城外村庄里潜伏数天,渴了就爬出来喝水沟里面的水,饿了就捡清军吃剩下的残羹。
靠着毅力硬是活下来,等清军撤走后,周远来到沁阳城,城内尸体堆积如山,周远在城内看到一地尸体。
想象到城内战斗是多么惨烈,王铁刀在城破后,死战不投降。
一人杀死十多个清兵,最后被清军用鸟铳活生生打死,城内数千明军几乎被清军斩杀一空。
周远不忍心看见尸体腐烂,但是他一人也没有能力去掩埋尸体,只好是在城内点燃大火,大火焚烧大部分尸体。
此时他还在城内掩埋尸体,聆敬阳在城外潜伏,这一次他仍旧要等到天黑后进城,但是在天黑前,有数十个骑兵往城内冲去。
聆敬阳在瞪大眼睛,看着这群骑兵入城,带着部队也跟上去,想把这群骑兵给灭了。
进入城内后,里面一片焦土,这群骑兵也发现后面有人,想冲出去,却被铁拳军团将士用长枪顶住,骑兵不得冲出去。
聆敬阳来到众人面前,和骑兵一个背着一柄大刀的人说道:“馒头哥,是你吗?”
骑在马上的汉子,虎躯一震,骑着马来到聆敬阳面前,在火光照耀下,看见聆敬阳模样,惊奇喊道:“聆都督,是你?”
聆敬阳双眼饱含热泪。
“馒头哥,我来晚了。”
老馒头突然哭了,沁阳城城内数千明军和清军战斗到最后一刻,全军都死在城内。
他作为城内唯二的指挥官,却在城外看着,他哭着和聆敬阳说道:“你幸好没来,来了也要被吴三桂那贼杀死。”
突然,城内有火光亮起,众人往火光地方奔去,竟然是周远,他还在焚烧尸体,见到聆敬阳到来以后,他已累的感觉不到双臂存在。
“聆都督,小的害怕尸体腐烂,会引起瘟疫,这些天就在城内掩埋尸体和焚烧尸体。”
聆敬阳连忙下令将士去帮忙掩埋尸体,众人忙活一个晚上,终于把城内尸体都掩埋完毕,老馒头也在城内找到王铁刀尸体。
王铁刀被清军用鸟铳打成筛子,老馒头将王铁刀下葬后,立马请求归队,聆敬阳虽然没有能够带回怀庆府部队,却也得到老馒头和方小眼回归。
他和老馒头,方小眼说道:“此时不能回去,必须要在河南府给清军点颜色看看。”
可河南就剩下高杰部队,还被清军围攻在汝州,聆敬阳这点兵马完没有能力去影响战局。
老馒头和聆敬阳建议,可以去救俘虏,或许能够得到一些俘虏补充军队。
这个意见遭到周远的反对,周远在沁阳城这些天,看到清军是怎么攻破沁阳城,不仅仅是兵强马壮,清军人数还是明军数倍,不管是哪个地方,明军都没有兵力上的优势。
聆敬阳然有兴趣问周远,应该采取什么策略呢?
周远以前是大名官员,也颇有眼光,他建议聆敬阳先撤回到灵石县。
然后和大顺军取得联系,请求大顺军发兵河南,以大顺军兵力,可以切断清军在河南的补给线,让清军失去补给。
不仅如此,周远还非常有前瞻性,他请求聆敬阳可以和大西军联系。
数十万大西军一直窝在巴蜀之地,牵制大量明军,导致双方这数十万兵马没有发挥一丁点作用,在他看来着实浪费。
聆敬阳怎么会不知道,大明到了最后,是大西军残部和大顺军残部在坚持战斗,他和周远投去赞扬目光,也第一次认识到周远的能力。
让他去组建情报部门着实大材小用,此时方小眼回归,周远更应该出现在决策层的位置上。
聆敬阳很虚心接受周远建议,立即下令撤兵,在撤兵时,下令部队只要沿途看到散兵游勇,哪怕是乞丐也要带回到山西,以此补充山西的人口和劳动力。
聆敬阳撤退以后,整个河南就剩下高杰一部兵马在坚守,进攻高杰的清军前锋,是他曾经的部将高进库和李成栋。
二人各自率领五千兵马,把高杰围在空峒山,高杰得到史可法援助后,兵力一度恢复到鼎盛时期,有兵马三万余人,只是和其他明军一样,大多数都是新兵。
和清军交战中也是败多胜少,被迫退守汝州,在空峒山被清军围攻半个月,几乎被清军打掉大半个部队,仅剩下四千余人,其他部队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高杰被曾经部将围攻,内心无限悲凉,部将李本深劝他下山投降,高杰有些心动,这时候高杰夫人带着孩子来到高杰面前,和他说道:“夫君,你不要学那三姓家奴吕奉先。”
夫人在高杰心中很有分量,为了夫人他曾经背叛李自成,投降明军,和曾经一起揭竿而起的兄弟反目成仇,高杰凝望这夫人,良久,说道。
“夫人,我不降,你和幼子恐不能活?”
“不活就不活,奴家不想看到夫君时候还被后人指着脊梁骨戳骂。”
高杰被夫人这一席话说的豪气丛生,手提长枪,夫人也为他把铠甲擦雪亮。
看着雪亮铠甲,高杰决定和清军拼了,他把铠甲穿戴好,召集诸军,和诸将士训话,他将率领全军往北突围,诸位将士又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来头向清军,愿意和他高杰一起走的,就和他一起杀出重围。
四千多将士静静地站在空地上,没有孬种,也没有人投降清军,在高杰率领下,明军合力向北,清军发现明军突围,立马调动重兵围攻。
在山北负责阻击明军的清军是李成栋部队,李成栋是高杰心腹部将,面对旧主,李成栋于心不忍,可后面是三千八旗兵,李成栋带着部队迎上去,试图把高杰赶回去。
高杰看着曾经部下杀来,更是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杀。”
杀——杀
明军将士爆发出惊天动地勇气,一鼓作气将李成栋部队冲溃,李成栋部后面的三千八旗兵见绿营兵被击溃,突然发起猛攻,向着高杰部队就是一顿突袭。
冲在最前面的明军将士被八旗兵当头一棒,尸体就像是落叶一样飘洒在大地,明军部队顶不住八旗兵进攻,被八旗兵和赶来清军援军分割包围,逐一被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