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赵勇说话的向北寒后脖颈部突然受到重击,倒地昏厥了过去。
等到他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后,就感觉脖子脑袋都有些酸麻晕胀,但并不十分疼痛。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就像要飞了起来一样。
恍恍惚惚中,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两个眼皮沉重的好像是两扇铁门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又想要张嘴说话,可嘴唇微微张合了两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不能看,嘴不能说,可向北寒的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在混混沌沌中,赵勇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愤怒至极地暴揍了陈彬、又走到远处向另一个人动手……
紧接着自己后颈部被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按住,再之后就被他抱上车。在车辆疾驰行驶中,赵勇还拨打了报警电话。
再不知道多长时间,就是来到了医院。赵勇一阵大呼小叫后,自己好像被推进手术室,直至被戴上一个面罩,吸了几口气,他就再次的昏睡了过去。
这个过程中,向北寒非常确定,除了赵勇外,还有一个人参与到了救治他的过程中。
相比遇袭后的短暂昏迷,这次向北寒除了身体不能动,没有任何感知外,他竟然保持了思维意识的自主受控。就仿佛灵魂脱离了躯体的束缚,进入了另外一个空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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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间,在他眼前、在他周围、在他能够感知到的任何地方,到处都飞舞着他过往曾经看过、摸过的古董文玩物件。有字画、有陶瓷、有铜器,还包括木雕、家具,以及那些一时间自己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没有任何规律地乱飞乱撞,所有的信息也都是杂乱无章。
在如此眼花缭乱的世界里游走,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就想着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双眼紧闭,那些物件也能够飞入他的视线,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万般无奈之下,向北寒不得不强行对眼前纷乱的世界进行整理。各种物件分类集中摆放整齐,各种信息逐条检索,归纳成册。
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在向北寒潜意识中进行的,或者说是在他出窍的灵魂趋势下完成的。
等最后一条信息归结完成后,向北寒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一片规整宁静,他也又一次有了飞翔的感觉。不过,随即袭来的是从没有过的困倦,原本轻灵的魂魄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随即沉沉地睡去了。
等到向北寒再一次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庄严肃穆。
“嗯……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是白色?难不成我已经死了,进入天堂了?”
向北寒心里暗自捣鼓着。想要争扎地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除了眼睛,身体各个部件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完了!我真的死了。”
正感到万分沮丧、无比悲凉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一个恬静柔和的女声在说话:“非常幸运,那颗子弹进入身体后,紧挨着颈椎骨停住了。虽然对骨骼造成了一点伤害,但没有伤到脊髓神经。从医生的角度看,伤势不重。”
说话的显然是位医生,应该是负责自己治疗工作的主治医。这么说来自己并没有死去,不能动是因为术后的麻醉药效没有过去呢。
“可大夫,中了一枪后,他立刻就昏倒了。我当过兵,见过比他受伤还严重的人,也没有像他这样一直昏迷不醒的呀!”
没等医生解释完,急性子的赵勇就抢过话头问。
“人和人的体质不同,受伤后的应激反应也不尽相同。你说过,他被打前曾经跑过一段很长的路,加上紧张,再有就是他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营养不良,我们在手术过程中发现他有比较严重的贫血。综合这些因素,你朋友长时间的昏迷也就不奇怪了。”
“但我在手术过程中,他的肌肉神经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我很迷惑。要知道,即便是人死亡后,在短时间内神经肌肉都会有刺激反应的。可他却一点没有,我从事外科手术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
“不过,你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能康复,也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认真听完医生对赵勇说的话,向北寒安心了不少。知道自己并没有死,现在是在医院,而且受伤不重,不会有后遗症。
刚把事情弄清楚,还没来得及庆兴,困意就又一次袭来,逼得他缓缓闭上眼睛,又睡着了。这次向北寒睡的非常安心,再没有出现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这一觉是向北寒自打父亲去世后睡得最香的一觉。当他再次醒来,发现眼前不是白茫茫了,而是黑黢黢的一片。
“嗯!怎么这么黑,难道是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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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正纳着闷,耳边就听到如雷的鼾声传来。不用看,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赵勇。
“我说小勇!你能不能轻点?别说我,就是隔壁都得让你吵醒了。知道的是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圈呢!”
数落完赵勇,向北寒也被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但能说话,身体也能够移动了。兴奋之余,手用力一撑,就想要做起来。
“啊!”脖颈后部一阵撕裂般都疼痛传来,向北寒不由得喊出声来。
“你别动!刚做完手术,别把伤口撑裂了。”
这时候,赵勇也清醒了,赶紧把灯打开,来到了他的窗前。明亮的灯光刺的向北寒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不但有陪患床位,还有沙发、电视,墙上还有空调,房间里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并且能够洗澡。
等着伤口传来的疼痛退却一些后,向北寒问道:“小勇!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了?”
“这是燕山医院,你被黑皮那小子从背后打了一枪。不过伤的不重,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放心吧。”
赵勇蹲在床前用他认为最温柔的声音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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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赵勇揪住陈彬不放,逼问他究竟为什么对自己两人下手时,刚刚在麦子地里被人打晕的黑皮,踉踉跄跄地赶到了。看到自己的堂哥被赵勇按在车上摩擦修理,再想起刚才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打晕,悲愤交加,心里的火儿一下子没憋住,举起手里的枪就勾了一下。
要是在平常,向北寒站在那里让黑皮瞄准了打,他都未必能打中,可今天不知道是刮的那阵邪风,只一枪就打中了背向着他的向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