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山坡上传来了两个说日语人的声音,这让向北寒异常的紧张。虽然他知道那两个人不是邙田大介,但这两个人一定和邙田大介有关,很可能就是他的手下。
这个时候,向北寒心里一阵子的后悔,想当年上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再多学学日语。
好在,说了一通叽哩哇啦的日语后,这两个人又说起来中文。
“敛田君!我很不理解邙田先生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找那个姓向的。”
那个声音略显沙哑的人说道。
“哦!三井君!不要怀疑邙田先生的智慧。他能够凭借佐佐菊子爷爷那段模糊的叙述,就找到了这里,足见他的智慧是我们这些人做不到的。”
敛田广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三井君!我们以后要多说中文,并且要学会北京的方言。邙田先生已经做好了在中国实施更大、更有破坏性计划的准备,我们将在其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家人就会过上更幸福、更美满的生活。”
从言语间,敛田广志对邙田大介无疑是无比忠诚的,甚至有些崇拜。而另一个姓三井的就有些动摇了。或者说他还是有些头脑的,对邙田大介没有盲目的崇拜。
敛田广志说完后,三井并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向北寒又等了一会儿,听出来对方没有再移动位置。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听三井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这么晚在山上走夜路,太危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可以!邙田先生让我们直接感到山峰上去,藏在哪里。不能停留。”
敛田广志语气坚定地说道。
“敛田君!我们已经到了这座山峰的下面,连续走了一天一夜了,可以了。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再也走不动了。你是邙田先生最器重的人,我只不过是你的雇员。我要为我的生命负责。中国人有一句话我很同意,就是‘别有钱赚,没命花。’”
三井的话差点没让向北寒笑出声来,心里暗说:“这个三井还真是个中国通。”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敛田广志说道:“好吧!今天走得也是太远的路了,我想那个姓向的也未必能够想到来这里。嗯……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必须赶在太阳升起的同时到达山顶。”
“嗯!这才是正确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了。”
听到对方说完话,没多久,就看到对面山坡上火光闪闪。显然是敛田广志和那个三井点起了火,开始驱寒温热食物。
这个时候向北寒才看清楚,对方的两个人距离自己的位置只有大概六、七十米。因为对方是在对面的山坡上,而自己是在要去的山峰的坡上,如果对方要到自己这里,少说也要再消耗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想到这里,向北寒心里有了决定。等到对面的两个人睡着了,自己就先行往山上摸去。赶在这两个人之前到上面先找目标,或者是先藏起来,以静制动。
想到这里,向北寒就轻轻地把东西收拾停当后,又从坡地下土松动的地方取来几捧土改在了火堆上面压灭余烬。想了想,又从别的地方划了了一些枯枝败叶改在上面。总之是尽可能低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掩盖掉。
这个功夫,对面山坡上的两个人再也没有声音发出来。向北寒知道,两个人应该是都累了,吃了点儿东西睡着了。
在听了一会儿确认后,向北寒就开始摸索着向上爬去。
今晚的月亮没有昨晚和前晚的亮,再加上多少有点儿云彩,向北寒爬的并不顺利。他还要担心被身后的两个人察觉到,所以他向上爬的速度很慢。
再困难,向北寒也没有敢停留。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多少有点儿害怕,担心在这里正面碰上邙田大介。对于这个日本人,向北寒的感觉他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和善,可内心里却是心狠手辣。凡是一切阻碍他的人、物都会不择手段地铲除掉。
这次向北寒是只身一个人跑到山上来,凭着自己的力量绝对不是邙田大介一伙儿人的对手。况且这里还是深山老林,要是他们真的抓住自己,那个结果,向北寒是真的不敢想象啊!
一直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不敢停歇,知道天光方亮,向北寒才爬到了依旧是积雪覆盖的山腰上部。
“这里都是雪,再往上爬,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足迹了。再者说,初春的雪又松又软,脚踩上去就陷到了大腿根,可以说是步步艰难。”
想到这里,向北寒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吃了点儿东西,休息一会儿。等到天边的太阳露出了一个圆边,向北寒才回头观察起上面被雪覆盖的山脊。
“这里都是山石,连一棵树都没有,这邙田大介的爷爷能把东西藏在这里吗?这也没地方能藏东西啊!”
想到这里,向北寒不禁有些失望后悔。对于自己这个决定感到很幼稚,没有自己考虑清楚。
可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况且一旦走回头路,十有八九要碰上邙田那伙儿人,那就更危险了。
牙一咬,心一横,向北寒就从身边的灌木从里好了一些细致条,用从树上学到的方法,给自己绑了两只雪鞋。别说,还是挺管用的,除了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明显的脚印外,脚和腿不再陷下去了。
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向北寒向山峰的另一面走了有五、六十米的距离,然后再向山上爬去。他这么做无非是尽量躲开后面那些追踪人的眼睛,哪怕拖一点儿时间也是对他有利的。
现在,“赶在邙田大介那伙儿人的前面找到答案”是他心里唯一的执念。
心里有了目标,向北寒的犟劲儿就上来了,头也不回地向上爬去。人身安全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