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离开短短的十余天,但北京家里还是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首先是向北寒和向楠的母亲,来到北京,和向楠见了个面。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来劝向楠同倪伟离婚的。还说让向楠在北京扎下根,将来她也会回北京养老。
经过一些列的事情,现在的向楠已经变得很有主见了,当即就明确地告诉母亲,自己现在只是留在北京工作,以后会不会都留在北京,自己也不确定。
至于同倪伟离不离婚,向楠说自己也没想清楚呢,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再说。
另外,向楠还告诉母亲,不要在打四合院的主意,自己已经决定不要任何的房产,那套院子是小北的。
“妈!您还是回广州吧。现在您在哪里生活的不是挺好的嘛!我看就先别回北京了。将来我一定孝顺你,一定养你的老。不过,您不要来打扰小北的生活,好吗?从小你没有尽到母亲抚养的责任,老了就不能要求小北履行子女的赡养义务。小北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我知道了都觉得心酸。您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向楠苦口婆心地劝着母亲。
见向楠真是铁了心不要四合院的房产,自己有没有权利去争向家的祖产,向楠的母亲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北京,回广州了。
临走是放下一句话,说道:“小楠!既然你不听我的,那我也只能随你了。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就带着一万个不甘心,返回广州了。
“姐!这里的房子你随便住,可千万别说你的我的。都是一家人,都是向家的。”
向北寒劝着自己的姐姐。
向楠笑着点点头,说道:“小北!你不用说了,姐明白你的心思。放心吧!这里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的。”
其实,向北寒心里清楚向楠是怎么想的。她是想留在北京好好地照顾爷爷几年,想为爷爷养老送终。之后,她会再回到广州,赡养母亲。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母亲打扰到自己的生活。
这个时候,向北寒也想明白了很多。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不管她过去做了些什么错事,可真的到了需要子女赡养的时候,向北寒是绝对不会只让姐姐一个人承担这份责任的。
母亲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向北寒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琉璃厂。
最近这段时间,黑皮和金锁两个人是忙的不可开交。全国各地的古董文玩行里的人,都带着自己的藏品登门。有的是单纯想要请向北寒鉴定一下的,有的是买卖双方存在不同意见,过来请向北寒断官司的,还有的就是单纯地想把自己的藏品出给“向宝堂”“古瓷居”。
这些天里,两个人经手的玩意儿,都有上百件了。能看明白、心里有底的,当时就给了准信,把人也顺利打发走了。但也有看的迷糊,吃不准的物件,留在了店里等着向北寒亲自上手掌眼的。
“小北!这幅落款石涛的《春兰秋菊图》,我真是看不准了。从绢、墨、章,还有老旧程度这几方面看,都是清代中期的,看不出毛病来,笔墨也有石涛的味儿。我是怎么看怎么都看真。”
黑皮陈向阳皱着眉头和向北寒说道。
向北寒微微一笑,眼睛开合间已经把这幅画看了个真切彻底。
“既然你看真,那就收了呗,还等我回来干什么”
向北寒开着玩笑地说道。
嘿嘿一笑,黑皮说道:“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嘛!咱们都知道,行里人都犯这个毛病,越是找不出疑点的物件就越有可能是仿的。所以,我觉得还得你亲自掌眼才妥当。”
向北寒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儿,这幅石涛画确实是太真,真的有点儿让人不敢相信。不过呢……这幅画也确实是个仿品。”
“真是仿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向北寒确认了这幅画是高仿品后,也让黑皮吃惊不小。
不由疑惑地问道:“这要是仿的,那仿画的这个人得是个多高的手儿啊!”
向北寒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个高手,而且也是个大名头。是张大千仿的。”
“张大千?你在哪里看出这是张大千的笔墨?”
黑皮眼睛死盯着画,问道。
向北寒一笑,用手指了指一朵黄菊花下面的叶子,说道:“在这儿!”
黑皮顺着向北寒手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来。随即就拿出放大镜来,在那个地方仔细地看了看。
“是‘大千’两个字!果然是张大千。”
黑皮瞪大了眼睛看着放大镜上以墨线勾出的叶脉纹理中,显露出的“大千”两个字。
“小北!要不是你指出来,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字啊!你那双眸子也太神了吧!”
黑笔赞叹地说道。
向北寒一笑,说道:“这也没啥,就是细心点儿到头了。”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和这幅画的货主联系一下,五十万以内,我们就可以收。”
“得嘞!”
说完,向北寒又看了两幅黑皮吃不准的书法作品,一副是落款陈洪绶的《米芾拜石图》,一副是落款任熊的《老子像》。
虽然画的还算精到,但整体气息上就与真迹不符,插上那么一口气。
出了“向宝堂”,向北寒就直接进了“古瓷居”。这个时候,金锁正坐在桌子前,跟两个藏友争论着什么呢。
抬头看到向北寒走进来了,金锁赶紧站起来,说道:“我地老天爷!小北啊!你怎么才来呀!我这边都快被这两位朋友挤得死了。”
向北寒进屋一看,桌前的两个人也都认识,竟然是东北的秦峰、秦岚兄弟两个人。
“哎呦!两位大哥!稀客、稀客。又得着什么宝贝了?来!坐下谈,坐下谈!”
向北寒客气地请几个人坐下,说道。
秦峰一笑,说道:“可不是嘛!这件东西我们入手就犯难了,真不真的吃不准。这不,我们哥俩个一起来,就是请你给掌掌眼。”
说完,就把手边上的一件口径足有二十多公分的红绿彩瓷大碗推到了向北寒的面前。
一眼看去,就让向北寒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