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寒一笑,说道:“没事儿,峰哥!有小勇和栋哥跟我一起下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另外,这不还有安全绳嘛!给我系牢了,遇到什么问题,就把我拉上来。”
赵勇也在一边说道:“峰哥!没事儿,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小北出一点儿事儿的。”
程玉栋做事情相对稳重,想了想,说道:“阿峰!我觉得还是让小北试试吧。一个下午,我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甚至比我强。还有,他的悟性也很高,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潜水。记得当年,我可是生生地在水里泡了三天,才达到他现在的这种程度。你要是不让他下去,他要是自己偷偷蛮干,更危险。有我和小勇跟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里水底下的情况相对来说也是很平静的。”
有了程玉栋的话,吴尊峰多多少少地有点儿松口的意思。
向北寒赶紧笑着说道:“峰哥!放心吧。你没看到这里的水和北京颐和园北海的水差不多嘛!”
看着向北寒一脸天真的样子,吴尊峰也笑了,说道:“行!那就让玉栋和小勇陪你一起下去。记住了,千万听话,不能擅自行动。还有,一旦遇到什么状况,赶紧拉动绳子,我们把你拉上来。”
向北寒赶紧笑着回答道:“好!没问题。”
在赵勇和程玉栋一阵忙活下,向北寒穿戴好了潜水设备。吴尊峰也把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了向北寒的腰间。
“时刻和我保持联系。不然,我就把你生拉硬拽上来。”
吴尊峰严肃认真地说道。
向北寒笑着点点头,把面罩带好后,“噗通”“噗通”“噗通”,他跟着赵勇和程玉栋就跳到了海里。
从船上向下看,海水清澈见底,静的像一面镜子,可是到了水里后,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随着波浪暗流的搅动,向北寒马上就感觉到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前后左右摇晃,同时,视线也没有预期那么好。
就在向北寒努力地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赵勇和程玉栋一边一个,把他拉住了,这才把他将要翻转的身体稳住了。
冲着两个人点点头后,在赵勇和程玉栋的引导下,三个人开始慢慢地向下潜去。
这片岛礁在海水涨潮后,水深达到了七、八米的样子。虽然看着挺清澈,但由于光线摄入水中的深度有限,到了五米之下,就开始变的昏暗了。
赵勇打开了预先准备的照明灯具,向北寒才看清楚这片海床的状况。
其实,在水面以外看海床上的沙子很厚,可实际上却只有十几厘米,最多二十厘米的厚度,下面全是礁石。三个人用膝盖顶住海床后,就开始用手闪动海水,把海沙搅起,从而露出隐藏在沙子底下的东西。
死去的珊瑚礁、不知名的贝类遗存、塑料等人造垃圾……在三个人持续不断的煽动下,沙子里终于露出了一片巴掌大小的青白色的瓷片。
向北寒拿到手中,反复仔细观看了一番后,判断这是一片南宋时期龙泉窑带暗刻缠枝莲花纹小盘子的残片。做工、釉色、刻花,都堪称上乘。看得出来,工匠的技艺非常熟练,操作也很纯熟。虽然不是官窑器,也具备了官窑的水平。
接着搜索,又找到了几片瓷器,以龙泉窑居多,还有两片石湾窑(今广东佛山市石湾镇,著名民窑之一。始于宋代,也有始于唐代一说,极盛于明清两代)。
不过,让向北寒感到奇怪的是,十几片瓷片竟然没有那两片是一件瓷器上的。
另外,找到了这些瓷片,那就证明这里一定存在一艘来自中国宋元时期的商船残骸。可无论怎么翻找之下,却一块船上的构筑物都没发现。
“没有船的影子?难不成是有一艘商船从这里路过,把船上的破瓷片扔下来的?不可能啊!这些瓷器是商品,一定会在船舱的最里面存放,即使在运输途中有损坏,也没必要在路上清理啊!”
心里想着,向北寒就开始向周围搜索。
就当他进一步向下潜去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原本黄白色的海床变成了黑黢黢,深不可测的“断崖”。
这个突然地变化,把向北寒吓的猛地向上一蹬。可他忘了,这是海底下,不是陆地,哪有地方落脚啊!一蹬腿的结果,就是原本平稳的身体变成了头下脚上的翻滚。同时,也带动了腰上绑着的安全绳。
这一动不要紧,上面的吴祖峰正时刻关注着绳子上传来的讯息,在感觉到绳子突然一紧后,就以为向北寒出事了,马上就两只手相互交替地把绳子向上拉。
就这样,向北寒就像一条咬了钩的大鱼一样,被拉出了海面。
“小北!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他刚露头,就听到吴尊峰破着音儿地喊道。
向北寒赶紧摘下嘴上的呼吸器,回答道:“我没事儿,就是脚底下滑了一下。”
这个时候,赵勇和程玉栋也相继浮出了海面。
“峰哥!没事儿。下面发现一处小海沟,不算深。刚才小北没稳住身体,晃了一下。还没等我和栋哥抓住他,你就把他拉上来了。”
赵勇解释道。
程玉栋也面带笑容说道:“阿峰!你是太紧张了,下面安全的很。”
呼出一口长气候,吴尊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先上来,休息一下再说。”
命令的语气,不容三个人反驳,他就开始拉系在向北寒身上的绳子。
向北寒不由自主地就被吴尊峰拉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