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无奈地说道。
向北寒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锔瓷”用的传统工具,说道:“这套工具有年头了吧?”
“可不!我爸爸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用,后来又传到我手上。可惜啊!快用不上了。”
金锁的话里透出了无奈和悲凉之感。
放下碗筷,金锁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兄弟!还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是什么活儿呢!”
“啊!是这样,我前段时间收了一只北宋定窑的白瓷大碗……”
还没等向北寒说完,金锁就插嘴问道:“是‘倒扣芒茬’?”
“好见识!正是‘倒扣芒茬’。”
向北寒一竖大拇指,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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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问道。
点点头,向北寒说道:“就是包口,而且是要包金口。”
深吸了一口气,金锁皱着眉头说道:“这活儿可是个要劲儿的活儿。弄不好鸡飞打蛋,一场空啊!”
向北寒明白金锁话里的意思。这北宋定窑白瓷碗,胎体轻薄,要在这样的瓷器上包边、镶金口,一个不小心、两个不留神,就容易碎了。
“金大哥!就看你拼接的那只小杯子,我就知道就你的手艺能接这儿活儿。”
向北寒说道。
“那你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手底下也瞎过不少的好玩意儿。”
金锁摆手说道。
向北寒一笑,说道:“金大哥!这么着,我呢这活儿是必须要干的。你不接我也得找别人。手工费随你提,我觉不还价。碗要是损了,也跟你没关系,你看怎么样?”
又喝了一口水,金锁想了一下,一点头,说道:“兄弟!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这活儿我接了。”
呵呵一笑,向北寒说道:“我就知道金大哥是个痛快人。”
金锁也笑了一下,说道:“兄弟!你先别顾着高兴,我接这活儿,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我要的价码也不会低。”
向北寒一笑,说道:“大哥!你明说。”
想了想,金锁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个整数,怎么样?”
向北寒知道,古玩行里所说的一个整数,就是一万的意思。
当即点点头,说道:“成!就听金大哥的。不过,金大哥!这活儿你不能在这儿干。”
“要出门吗?那可不行,我闺女没人带。”
金锁直截了当地说道。
摇摇头,向北寒说道:“不是要你出门,是要换个地方干。我这只碗不在我的手里,而是在博物馆里。”
一听向北寒这么说,金锁有点儿迷惑地问道:“兄弟!你是在博物馆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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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寒一笑,说道:“嗯……对!也不对。”
“‘双圣’博物馆听说过吗?我是‘双圣’博物馆的顾问,就是负责入馆展品的搜集和鉴定。”
“哦……难怪呢。我说谁能拿着一只官窑的渣斗去找我镶口呢。原来你是在有意地试探我。”
金锁恍然大悟地说道。
呵呵一笑,向北寒说道:“对不住了,金大哥!我是有试探的意思,但也并不全是。我也是想知道,渣斗这类的东西能不能镶边包口。毕竟这渣斗的口沿直径和厚度,跟那只定窑大碗差不多。”
“那你就外行了。别看这两件东西口径和胎体厚度差不多,但对我来说差的可就大了。一个是直口的,一个是斗笠斜口的。就这一点儿差异,上手的活儿就不一样,用的的工艺也不一样。得嘞!说这些都是我们行里的话,你也未见得感兴趣。”
金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什么时间,在哪里干着活儿?”
一听金锁不太愿意说自己的手艺,向北寒也就没有深问,虽然他很感兴趣。
看了看在一边瞪着眼睛听两个人说话的婷婷,向北寒说道:“这样吧!周五的晚上,我来接你,带上婷婷到市区去,我事先安排好住处。金大哥你呢,就去‘双圣’博物馆干活,婷婷写完作业,也可以在市区里转转。你看怎么样?”
看了一眼对向北寒的提议满脸期待的女儿,金锁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知道,自打自己出事儿,媳妇走了以后,婷婷就没有进过北京市区。自己也是太亏欠女儿了,趁着这次能赚点儿钱,就带孩子好好玩玩儿吧。
见父女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向北寒说道:“得嘞!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是周三,周五下午我来接你们。”
“好!我收拾好工具,等你。”
金锁痛快地答应着。
“对了!咱们都说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金锁接着问道。
向北寒一笑,说道:“我姓向,叫向北寒。”
“向北寒?”
金锁想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向宝堂’的人?”
听到金锁说出了自己家的店名,向北寒不由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