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婉转,又略带着童音的歌声传到了小店里,虽然是清唱,也把向北寒几个人都听得入迷了,甚至忘记了吃饭的事。
“这歌声真是动听,听起来还是个孩子唱的。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成为歌手,甚至是歌唱家。”
歌声落下,沙莉阳很感慨地说。
“嗯!这是蒙古族的长调民歌《小黄马》,难得一个孩子能唱的这么动情。”
向北寒接口说。
“小北!刚才的歌声是蒙语唱的,你也能听出来?”
对于向北寒能说出歌曲的名字,李悦倩很是惊奇。
微微一笑,向北寒说道:“我爷爷的书架上有一本赞颂蒙古族著名英雄格斯尔的史诗《格斯尔传》,都是蒙语的,我找来了汉语对照版,通读了一遍。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蒙古族的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平时也听一些蒙族的歌,这首《小黄马》就是我很喜欢的一首蒙古族民歌。”
“小伙子!你很不简单啊!连《格斯尔传》都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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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聚精会神地听向北寒讲故事,端着托盘上菜的老板娘站在桌子边,脸上带着惊奇的神色问向北寒。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算漂亮,但很耐看。微微凸起的颧骨,显示出蒙古族人的特征。
“我是读过但并不是很懂。”向北寒回答道。
“小伙子不简单啊!别说是汉族人,就是我们蒙古族人看过《格斯尔传》的人都非常的少。”老板娘脸上闪过惊喜,冲着向北寒微微点了点头。
两盘菜,一个是醋溜木须,一个是辣炒肉丝。其实,这两盘菜就是木须炒肉和香辣肉丝,只是在烧制的过程中,加入了蒙古族的烹饪方式,使其风味变的很独特。
两大两小,四碗牛肉面也很有蒙古族的特色。向北寒和赵勇面前摆的是两大碗牛窝骨面,沙莉阳和李悦倩面前是两小碗牛肉面。
香浓软烂,非常入味。特别是肉筋丰富牛窝骨肉,很有嚼劲,入口喷香。
向北寒几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正在吃着、赞美着,门一开,由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冲着老板娘喊了一声“妈妈!我饿了!”
“唱了一上午的歌,能不饿嘛!吃碗牛肉面,好吗?”
老板娘慈爱地摸了摸男孩的头,笑着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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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的对话告诉了向北寒几个人,刚才唱那首长调歌曲《小黄马》的就是眼前的男孩儿。
沙莉阳三个人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没有在意,可向北寒从男孩一进屋,就用眼睛不断地观察着眼前这个身材不高,走路姿势有些怪异的男孩。
“小北!你看什么呢?”心细的沙莉阳看出向北寒的眼神不对,开口问。以她的饮食习惯,这家馆子的面和菜好吃是好吃,不过就是有点太过油腻了。吃了几口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哦!没事!”
向北寒敷衍地回了一句,就低头吃起了碗中的面。可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男孩。
这时候老板娘也端着一小碗牛肉面出来,放在男孩的面前,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吃面。
向北寒看几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擦了擦嘴,起身来到吧台前。看着柜子上的酒水饮料,说道:“大姐!给我们拿几瓶水,然后买单。”
一听向北韩要买单,李悦倩马上起身,就要抢着付钱。可她的行动却被向北寒用眼神和手势制止了。
“一百六十五,一百六好了。”老板娘爽快的算完账,还递给向北寒四小瓶没有任何商标,简易包装的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白色的、略显粘稠的液体。
“这是我自己做的酸奶,请你们尝一尝。放心绝对干净卫生。”
看着老板娘如此的热情,向北寒也不好拒绝。把酸奶放沙莉阳几个人的面前,他自己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小男孩吃面的桌子边坐下了。
“小伙子!刚才那首《小黄马》是你唱的?”向北寒和声地问。
小男孩点点头,带着羞涩地回答道:“是我唱的。”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吃面。
“你上几年级了?今天放假吗?”
对于男孩的淡漠,向北寒没有在意,笑了笑,接着问道。
“巴特!哥哥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要有礼貌。”虽然在教导儿子,可老板娘的声音依旧是慈爱的。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儿子,巴特,上六年级了。他唱歌很好听的。今年他的腿一直不好,久站久坐都会疼,走路多了也会疼。没办法,只能自己在家里由我交给他学。”
“呃!这样啊!没去医院看看吗?”向北寒喝了一口瓶子里的酸奶,酸甜中带着浓浓的奶香,非常的爽口。
“去了。这县里的医院检查了好几次,都没看出毛病来。这不我老公正联系找人,这个月要带他到北京去检查呢。”说着说着,忧伤就挂上老板娘的脸。
那边的桌子上,还在冲着那盘醋溜肉片下手的赵勇,听到向北寒和老板娘的对话,停下筷子,口无遮拦地说道:“小北!你给这孩子看看呗。省得折腾一趟北京。”
“小伙子!你是医生?”老板娘问道。
向北寒点点头,问道:“大姐!这孩子是不是摔过跤,或者是拧过腰?”
“扭腰没有过,年初的时候他爸带着他去草原骑马,从马上跌下来一次。不过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啊!再说了,他是腿疼,腰不疼。”
老板娘回忆了一会儿,回答到。
“那就对了,那次由马上跌下来,这孩子腿没有伤到,而是伤到了腰。”
向北寒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可老板娘的脸上还是不相信,没有搭话,显然是不信任向北寒这么年轻的医生。
李悦倩走了过来,对老板娘说道:“大姐!他真的是很棒的推拿正骨医生。你看,我这条手臂伤了很多年,先前就是他帮我治好的。”
说着就抬起自己吊着大的右臂,展示了一下。
“真的吗?”老板娘紧绷的防线有些松动了。心里在想,要不就让他看看,治好了最好,治不了就不让他看。
向北寒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男孩的伤自己很有把握,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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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让小男孩站起来走几步给他看。
看到向北寒准备出手为小男孩儿治伤,沙莉阳有点担心。来到了向北寒跟前,拉了他一下,说道:“小北!要不我们回来的时候,带这个小弟弟去北京检查一下,你再为他治疗,有把握一些。”
可向北寒微微摇了摇头,很自信地对她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