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既然这只‘宣德炉’是明宣德本朝官造的真品,您怎么不让我爸爸买呢?”
本来以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一边的管彤,在看名白一切后,对李肖刚才的那句话很费解。东西对,可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爸爸买呢?
这个问题也提起了向北寒和赵勇的兴趣。一只看真的“宣德炉”,身为铜器鉴定泰斗的李肖为什么劝管凌海不要买呢?
“呵呵!孩子!你的想法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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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李肖回答,邓伟伦接过了话题,说道:“真是件宝贝,不单单是你爸爸喜欢,他老李是这行儿里的领头老大,他更喜欢。他手里要是有这么个宝贝攥着,他以后说话腰杆子的硬。”
听了丁伟伦的话,李肖无耐地摇摇头,看着邓伟伦假装感慨地说道:“唉!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啊!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就这么卖我呀!”
“哈!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
笑过之后,管凌海先收住了笑,认真对李肖说道:“李老!莫非你真的有意收这只炉子?”
李肖微笑颔首,郑重地回答:“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第二只宣德炉珍品,第一只是国家博物馆。可见它是何等的珍贵。我倒是真有意收到手里,无奈囊中羞涩,比不上你这个大老板阔绰呀!”
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听完了李肖的解释,管凌海含笑点头,说道:“李老!我入手不就跟你入手一样吗?我买下它,并没有转手赚钱的打算,而是作为收藏品放在我的工作室。到时候,三位老师,啊!还有两个小伙子,什么时候向过过手,摸一摸,随时随地!我还负责车接车送。”
“那敢情好啊!到时候我们就不客气了。”邓伟伦率先表态,他这个人脸上冷峻,实际上他最好热闹。
管凌海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转头面对向北寒,诚恳地说道:“小北!这只宣德炉我收了,就按先前咱们说好的五百万。你给我个卡号,我马上转给你。”
看得出来管凌海非常急切地想要把这只炉子攥在手里,当下就提出了交易。向北寒也看得出来,管凌海干净利索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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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寒淡然笑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宣德炉,说真的,他心里还真舍不得出手。可眼下,他更需要的是资本的积累。只有本钱充足,他才能在古玩行里更好地施展手脚,夺回“向宝堂”才有希望。
眼中充满敬意地看向李肖、杨起荣、邓伟伦三位专家。向北寒郑重地问了一句:“三位老师!先前我在和管叔儿谈这只炉子收售事情的时候,并不知道它确切的市场价值。今天,有了三位老师的专业鉴定,我觉得这只炉子它的市场价值是不是超出了五百万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管凌海和管彤瞬间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有了“这小子也太贪心”的想法。
“小北!我知道你淘到这只香炉不容易,它也是一件宝贝。可我爸爸真的喜欢,也很需要它。你也听到了,香炉我爸爸买到手里是要收藏的,他是不会把这个宝贝转手卖给别人的。如果你喜欢,可以到我家去看,也可以拿回去欣赏。钱不是问题,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用钱来维系关系。”
管彤见向北寒有坐地起价的意思,当下就有些着急。因为她对向北寒非常有好感,也非常希望他来帮助父亲完成涉足古玩行业的愿望。所以,她最不希望两下里为了钱的事儿闹僵了。
而一边的赵勇也是一愣,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不是个贪财的人。在医院的时候,向北寒为了感谢管凌海、管彤父女的关照,已经做出了少受一百万,以四百万价格出手这只“宣德炉”的决定。可现在这么一问,就把赵勇弄不会了。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惊愕。
听向北寒这么一问,李肖也是没想到,看着诚恳稳重的孩子,怎么这么利益熏心呢。
转脸看了看杨起荣和邓伟伦二人,用眼神询问着两个老伙计,那意思是“结论下早了,这孩子把钱看的太重,进入古玩行完全是为了利益。”
杨起荣和邓伟伦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的失望。
在他们三个古董文玩界的泰斗级人物来说,古董绝对不是商品,而是文化;转手也绝对不是赚取利益,而是文化的交流。入行发财无可厚非,但绝对不能唯利是图、利益熏心。
“小北!这只宣德炉我们先前是说好了五百万的。当然,有了三位老师的鉴定结论,这只炉子凭空升值也是现实。这样,在五百万的基础上,我再给你多加五十万,五百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看得出来管凌海对这只宣德炉是势在必得,他迫切地需要以这只香炉作为敲门砖,杀入古董行。
向北寒微笑摇头,用诚恳的语气问李肖:“李老!请直接告诉我,这只‘宣德炉’放到市场上,能不能卖出五百万?”
李肖一皱眉,脸色冷落了下来,语气不悦地回答道:“唉!现如今的古董文玩行鱼龙混杂,从业者也是良莠不齐,让我看着难受啊!”
这话是一语双关,一方面真是慨叹现在古玩行的乱象,一方面是对向北寒绝对的失望。
顿了一下,李肖语气沉重的说道:“这只‘宣德炉’确系明宣德本朝官造的‘蚰龙耳圈足炉’。市场价格嘛,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真品宣德炉了,价格我还不好说。五百万是肯定有的,如果遇到大藏家,真喜欢的话,跳到一千万也是有可能的。小子!你确实捡了个天大的漏,发财了!唉!可惜了……”
说完,李肖双手一扶桌子,就要起身离开。杨起荣和邓伟伦也直皱眉头,他们原来的想法也在一瞬间打消了。
可这个时候向北寒说出了一段话,让在场所有人更为震惊,三位鉴宝泰斗也重新认识了眼前看着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