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拍场破局（一）

晚饭过后，一大帮子老头、老太太都进了二进院子，打牌、下棋、聊天去了。

沙莉阳和祁小美则是被陈思嘉拉着去斗地主了。昨晚赢得痛快淋漓，今天她的牌瘾一直很大。

本来也要拉着向北寒一起去的，可向北寒找了个理由，告诉她赵勇今天刚回来，晚上那顿饭又没喝酒，就想和赵勇找个地方喝点酒。

陈思嘉也就没有多想，就给他放假了。

“小北！我把车子停在胡同口了，咱们走出去，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赵勇低声地问道。

今天晚上，两个人都换了一身户外装扮。向北寒还戴着一顶鸭舌帽，不仔细看，估计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走吧！别打扰其他人。”

向北寒低声地回答道。

可两个人刚把腿迈出院子大门，就听到门旁边的耳房里传出了蒋英城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子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去？”

这一声，把向北寒和赵勇吓了一跳。当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后，就见蒋英城和吴尊峰两个人从耳房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都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

“今天早上我把消息告诉你的，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就知道晚上你们待不住。”

吴尊峰笑着说道。

蒋英城一拍赵勇的肩膀，说道：“小子！你不是让我等着你回来，你好带我逛北京城嘛！怎么要把我扔下，自己出去逍遥，是吧？”

眼见着自己两个人悄悄行动的计划败露了，向北寒也就坦白了，说道：“我们是想让你们好陪阳姐和小美姐她们去。再说了，今晚上我们就是去看看，什么都不做。”

“算了吧！她们早就把我和阿峰晾一边了。再说了，前天晚上多过瘾啊！那可比喝酒打牌有意思多了。走！快走，我都安耐不住激动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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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蒋英城就拉着赵勇先一步走向了胡同口。

向北寒和吴尊峰相视一笑，也就跟了过去。

还是西三旗的那间改装后的仓库，还是同样的形式，只是今晚比初一晚上来的人多了很多。

由于前天帮了顾强一个大忙，今晚向北寒说又带朋友来玩儿，他很痛快就答应了。还说要给向北寒留着前排中间的位置，可向北寒拒绝了，特意让他留了一个靠外侧边上的位置。

而且，今晚向北寒特意进场前，在码放货箱的外边停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的老常巧舌如黄地介绍起第一件拍卖品的时候，向北寒四个人才两两地分着走进去。

进入拍卖场，向北寒又向下压低了帽檐，向上翻的衣领又挡住了半边的脸。除了赵勇三个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向北寒来了。

站在赵勇的身后，向北寒把目力运用到了极致。可他并没有看向台上的拍卖品，而是对来到本场拍卖活动的每一个人进行扫描检索。他是在寻找齐成山。

可令他意外的是，在场的五十多人中，没有齐成山的身影。虽然人多，但向北寒对于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除非齐成山做了极高明的化妆，否则绝对逃不出他的眼睛。

没有找到齐成山，邙田大介的人影也看不见，这到让向北寒感到意外。

不变应万变。向北寒在观察出入现场人员的同时，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前面的台子上。因为他知道，齐成山如果真的在这里，不管现不现身，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把他手里的高彷古瓷器出手。

此时，台上正在接受拍卖的是一件明代何朝宗款的观自在菩萨像。向北寒只用眼睛一扫，就知道是晚晴民国的彷品。

何朝宗是明代嘉靖、万历间的着名德化窑瓷塑名家。自幼受环境熏陶，喜爱瓷塑工艺，拜当地艺人为师。早年为宫庙泥塑各种神仙佛像，所以他的作品以达摩、观音、罗汉等佛教人物居多。

何朝宗的作品，非常强调对人物神情的刻画，他经常把人物放在特定的环境中以表现主题，以何朝宗为代表的德化瓷塑艺人，吸收了历代凋塑的长处。特别是出自他手的观音像，继承了唐代表现佛像艺术的绘画风格，很有唐代的韵味，形象既端庄肃穆，又平易近人，富有人情味。

这尊像虽然有五分形似，但另外的五分神韵却没有达到。缺少了那么一点韵味和宝象。

“造像是彷品。但菩萨没有真假。出手请回家，找个高僧装藏、开光后，顶礼供养也不错。但这尊像不是出自何朝宗之手，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大打折扣了。”

见赵勇不时地冲着自己打手势，蒋英城也在用眼神问他什么情况。于是向北寒低声地解释了一下。

向北寒嘴上说着，心里想道：“这件观音造像接不了老底，肯定不是齐成山的。”

果不其然，在场的人也都不是白给的。对这尊观自在菩萨像的年代和出自何人之手，有了明确的认识。

“三千！”“四千！”“五千五！”……

报价是一千、两千地往上蹦，最后在九千五百块的价格上锁定了。老常连续三声“还有没有报价的？”之后，就落锤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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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手拍下这尊观音像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士，从气质和穿着打扮上看，不是女老板就是富太太。抱着观音像，喜不自胜地说道：“请回家，保佑全家平安健康。”

不贪财，只求全家平安，看起来是个贤妻良母啊！

第二件拍品，是一面唐代的“海兽葡萄镜”。从铜质、工艺特点、包浆，以及锈色几方面看，确实是唐代的镜子。不过，这面镜子整体锈蚀太大了，铸造的工艺也不是很精湛，背后的海兽葡萄等纹饰不很清晰，大大降低了铜镜的品相，价值当然不高。

最后，只经过三轮的报价，就被一个老板以一万块的价格买走了。

在两件普通古董顺利拍出后，台上的老常高声说道：“各位老板！在两件古董成功拍出后，接下来我们要推出一件重器，一件堪称国宝级的古董。请大家拭目以待。”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还是那两个年轻的女孩，推着那辆小车走到了台中央。

而小车上摆着的物件，让向北寒的心头一紧，小声地滴咕着说道：“难道是它？”